布鲁（又名陈泊）。（资料图片）

　　文|虢安仁

　　布鲁，又名陈泊，是革命战争时期延安情报部门“三大奇才”之一，因出色的侦破能力，被誉为“福尔摩斯”“军统克星”。时任绥德地委书记习仲勋曾当面称赞布鲁道：“不愧是毛主席称赞过的‘红色福尔摩斯’！货真价实！”

　　延安创办特训班，汉中戴笠训特务

　　1938年7月，时任陕甘宁边区保安处保卫部长的布鲁，在延安城南的七里铺，创办了陕甘宁边区保安处第一期侦察情报干部特训班（又称“七里铺特训班”）。

　　“七里铺特训班”被誉为党的隐蔽战线的“黄埔军校”。第一期学员30多人，特训班教员都是布鲁亲自骑着马去请来的。时任中央政治局委员陈云在特训班讲授革命气节，时任中央社会部副部长潘汉年向学员们介绍日本情报机构，临时从国民党统治区回延安的李克农也抽空到特训班授课，学员们评价，“讲得比小说还要生动”。授课的还有李富春、孔原、徐特立、邓杰等在白区搞过地下工作的同志。布鲁也在班上讲了他的经历。

　　几乎同一时期，国民党军统在温州创办了专门向陕甘宁边区派遣特务的“浙江特训班”。1939年迁至汉中，对外称“天水行营游击战术训练班”（简称“汉中特训班”）。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亲自兼班主任。

　　抗战时期，“汉中特训班”先后派遣50多个特务打入我军委二局、陕西省委甚至布鲁所在的保安处。

　　环环相扣巧劝降，团灭特务五十一

　　布鲁VS戴笠，一场巅峰对决在延安拉开序幕。

　　这场对决扯出的最初线头是吴南山，他被胁迫加入“汉中特训班”，毕业后被派遣回陇东时，向我自首。1941年10月26日，吴南山将碰巧联络上的同期学员、有军统“爆破大王”之称的祁三益带回庆阳。时任边区保安处保卫部长的布鲁迅速赶往庆阳。

　　因祁三益身份特殊，敌特恐在延安有大动作。布鲁立即将祁三益抓捕突审。祁三益交待了全部计划，还指认布鲁的随行工作人员李峰壁也是特务。布鲁立即将祁三益和李峰壁一起带回延安，通过边区保安处向中央社会部请示汇报。

　　李克农对侦破此案作了具体指示。特别是“反用”联络员的指示，成为侦破“汉中特训班”特务案的重要突破口。祁三益是延安组的副组长兼第一小组联络员，顺藤摸瓜，与他一起被派遣的第二小组联络员杨超和第三小组联络员李春茂及他们负责联络的特务，一一被查实。此时，唯有副组长兼总联络员赵秀没有露面。

　　1942年“五一劳动节”，延安各界在文化沟举行纪念大会。布鲁带李春茂在会场入口处秘密查看，李春茂认出了队伍中的赵秀。如何攻下这最后的堡垒？布鲁精心设计了一条曲折的劝降计。

　　第一步，将被我“反用”但互不知情的祁三益、李春茂、王星文分别关押；第二步，安排王去劝降李，李再去劝降祁，祁表示“坚不自首”；第三步，让王、李去劝降赵秀，经过做工作，赵终于表示“愿意悔过自新”。最后，再由王、李去劝降祁，祁表示同意。

　　这个导演好的“劝降自首”顺序与实际相反，妙在既保护了祁三益，又考虑了万一有人动摇反水，祁三益的副组长形象还可以继续用来诱使西北特侦站上钩。

　　至1942年底，布鲁一手破获国民党军统“汉中训练班”大案，经边保与锄奸部门密切配合，共抓获已潜入边区的汉训班特务51人，逃跑6人，暴露出特务线索150余条。毛泽东表扬称，“我们需要布鲁这样的人，有十来个就好了”。此后，布鲁“福尔摩斯”“军统克星”的名声就传开了。

　　1943年5月，军统特务头子戴笠为了挽回面子，在重庆白公馆召开“延安死难烈士追悼会”，蒋介石还亲临现场“悼念”。

　　这场“巅峰对决”，以戴笠的完败而告终。“汉中特训班”特务案成为“陕甘宁反特第一案”。

　　智破绥德投石案，拨乱反正留正气

　　“汉中特训班”特务案涉案特务之深之多在边区引起轰动，延安开始进行反特务斗争。

　　1943年，绥德师范学校里出现“精兵简政要民主”的“大字报”，还有人用石块击倒校教务主任杨典，这起“绥德投石案”迅速被定为刺杀事件。处理案件的专案组在绥德师范400余名师生中迅速挖出了230多个“特务”。

　　真有这么多特务吗？1944年3月，布鲁调任绥德专区保安分处处长，接手“绥德投石案”。

　　经过广泛调查比对，布鲁确认“大字报”中的字迹和书写习惯与杨典本人的笔迹基本吻合。又与“绥德投石案”现场目击者核实和还原现场，布鲁很肯定地宣告破案：“绥德投石案”是杨典自己制造的假案。

　　布鲁给大家分析：杨典不是中共党员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得敌特暗杀；案发现场无人看到凶手，杨事后也没有要求追查凶手；被人突然用石头击打左胸口，如果不是当场昏迷，一般人反应都会是蹲下，不可能仰面倒下。布鲁一边说一边现场模拟，众人马上都明白过来。

　　原来，杨典一直未被批准入党，担心自己被“精简”，就写了这个“大字报”，没想到事情闹大了，害怕被查出来，就自导自演了这场“投石案”。杨典的做法很幼稚，但不是什么“反革命罪行”。因此，布鲁坚持通告校总支，并决定不对外公开。

　　杨典很感激事件的处理。后来，他参了军，又入了党，在晋冀边区与国民党军队的战斗中英勇杀敌，不幸牺牲。

　　主要参考文献

　　《布鲁：英勇作战 破获大案》 《人民日报》 2019年9月19日

　　《英雄烈士谱｜延安的“福尔摩斯”：布鲁》 新华社2019年8月21日